“文物保护杰出贡献(xian)者”樊锦诗——
只要莫高窟存在,就(jiu)要把它陪好(国家勋章和国家荣(rong)誉称号获得者)
樊锦诗在敦煌莫高窟。
孙志军摄
获得“文物保(bao)护杰出贡献者”国家荣誉称号后(hou),81岁的樊锦诗一直很忙,从北(bei)京到香港、从厦门(men)到巴黎……但她心里惦念的,全(quan)是敦煌。
“只要(yao)一息尚存,就要为敦煌努力。”她(ta)说。
从“挖宝(bao)贝”到“守宝贝”
“老祖宗留下了世界上(shang)独有的、多么了不起的东西(xi)”
樊锦诗中学时就(jiu)爱逛博物馆。1958年填报北京(jing)大学历史系考古专业时,她以为自(zi)己以后成天“挖宝贝”。不想此后(hou)大半生待在了大漠,成了莫高(gao)窟的守护人。
在莫高窟(ku)9层楼旁的敦煌研究院院史陈列馆(guan)里,有一个不大的房间。土炕(kang),土桌子,还有一个土(tu)“沙发”,这是樊锦诗(shi)曾经的住所。
生活是苦的。灰土怎么也扫不(bu)完,老鼠窜上床头(tou)是常事;一直与远在武汉大学(xue)工作的丈夫相隔两地,孩子出生时,身(shen)边没有一个亲人,没有(you)一件孩子的衣裳(shang)。
有多次离开的机会(hui),樊锦诗最终留在了敦煌。
“对莫高窟,是(shi)高山仰止。越研究越觉得,老(lao)祖宗留下了世界上独有的、多么了不起的东西!”樊锦诗(shi)说。
是(shi)吸引,更是责任。这座千年石窟曾历经磨难(nan),成为“吾国学术之伤心史也”。常(chang)书鸿、段文杰等前辈白手起家、投身沙(sha)海,为保护敦煌倾尽一生心血(xue)。
新中国(guo)成立后,国家前所未有地重视莫高(gao)窟的保护。“文物命运是随着国家(jia)命运的。没有国家的发展(zhan),就不可能有文物保护的各项(xiang)事业,我们也不可能去施展才(cai)能。”樊锦诗说(shuo),“只要莫高窟存在,我们(men)一代代人就要把它陪好(hao)。”
从“一张(zhang)白纸”到“极具意义”
“让保护和管理真正符合国际(ji)标准和理念”
1987年,莫高窟被评为我国首批世界(jie)文化遗产。时任敦煌研究院副院长(chang)的樊锦诗是申遗的主要负责(ze)人。梳历史、理保护、讲开放,在(zai)填写大量申遗材(cai)料的过程中,她看到了更为(wei)深广的世界。
“文物保护的国际宪章和公约原来没(mei)听过,保护涉及法律和管理从前不知道(dao),怎么处理保护与旅(lu)游开放的关系也不清(qing)楚。这给我莫大的刺激。”樊(fan)锦诗说,在全面了解世界文(wen)化遗产体系后,她更深入(ru)地认识到了莫高(gao)窟的价值。
“世界文化遗产的6项(xiang)标准莫高窟全部符合。我想,一定要保护好莫高窟,让保护和管理(li)真正符合国际标准(zhun)和理念。”她说。
一幅关于过去(qu)、现在与未来的巨大图景,在樊锦(jin)诗心里悄然铺开(kai)。莫高窟历经千年,壁画(hua)彩塑已残损破败。如何(he)让这一人类遗产“永生”?做过文物档案(an)的她想到了用数字(zi)的方式。
上世纪80年代,敦煌研究(jiu)院开始尝试文物数字化。就是将洞窟信(xin)息拍照,再拼接整理,最终形成能(neng)够“永久保存”的数字(zi)洞窟。这些数字资源还可以被“永续利用”,成为出版、展览、旅游(you)等的资源。
说时容易(yi)做时难。形制改变、颜(yan)色失真、像素不足等一个个问(wen)题摆在眼前。与国内外机构合作,自己逐步摸索……樊锦诗说,从提出设想到真正做成高保真的敦煌(huang)石窟数字档案,他们花了(le)整整20年。
这些数字资(zi)源显示了价值。2014年莫高窟数字展示中心投运,数字球幕电影让游客领略了石窟(ku)风采,也缓解了(le)保护的压力。
此外,敦煌研究院还在立法保护(hu)文物、制定《中国文物古(gu)迹保护准则》等诸多方面进行了探(tan)索、总结了经验、推广了成果(guo)。莫高窟的管理与旅游开(kai)放创新模式,获得(de)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委员会的(de)认可,称其是“极具意义的典范”。
“莫高精神”成大漠“第二宝藏”
“这是我们源源不断的精神(shen)动力”
自1944年敦煌研究院建院以(yi)来,一批批学者、文物工作者(zhe)来到大漠戈壁中的敦煌。今年国庆前夕,樊锦诗为工作(zuo)30年以上的敦煌人颁发(fa)奖章。她那一头白发(fa),写照着岁月的流逝,见证着一代代传(chuan)承。
建院70周(zhou)年之际,樊锦诗在总结前辈创(chuang)业历程后,总结出了“坚守大漠、甘于(yu)奉献、勇于担当、开拓进(jin)取”的“莫高精神”。
“老先生们明(ming)明可以拥有很好的生活com工作环(huan)境,偏偏历经千辛万苦(ku)留在敦煌,他们就是精神符号。东西坏(huai)了还可以再造,‘莫高精神’垮了就(jiu)啥也没有了。这是我们源源不断(duan)的精神动力。”樊锦诗说。
如今,莫高窟(ku)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,但与大城市比还有不小(xiao)差距,却仍有年轻人不断踏着前辈(bei)的足迹来到敦煌,甘愿奉献。他们说,“莫高精神(shen)”已经成为文物以外的“第二(er)宝藏”。
“干了(le)一辈子,总是不由自(zi)主地想敦煌。”“敦煌女(nu)儿”樊锦诗充满感情地说。
(新华社(she)电 记者张玉洁(jie)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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