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商隐(yin)《代赠》的意思是:黄(huang)昏独上高楼欲望(wang)还休,楼梯横断情郎不(bu)来,一弯新月如(ru)钩。蕉心未(wei)展丁香也是含苞未(wei)放,它们(men)同时向着春风各自忧愁(chou)。这是一首描写女子思(si)念情人的诗作,标题代赠(zeng)是指代人写作赠(zeng)人之诗,也可能是(shi)诗人故意这样(yang)标题,并非真有代拟对(dui)象,因这类诗多写相思(si)之情。
以一女子(zi)的口吻,写她不能与情(qing)人相会的愁绪。诗(shi)中所写的时间是春日的(de)黄昏。诗人(ren)用以景托情的手法,从(cong)诗的主人公所见到的缺(que)月、芭蕉、丁香等(deng)景物中,衬托出她的(de)内心感情。诗的开头四(si)字,就点明了时间、地(di)点:“楼上黄昏”。接下“欲望休”三字则维妙逼(bi)肖地描摹出女(nu)子的行动:她举步走到楼头(tou),想去望望远处(chu),却又凄(qi)然而止。这里,不仅使读(du)者看到了女(nu)子的姿态(tai),而且也透露出她那(na)无奈作罢的神情(qing)。“欲望(wang)休”一(yi)本作“望(wang)欲休”。“休”作“停止”、“罢休”之意。“欲望”,是想去望她(ta)的情人。但又欲望还(hai)休。南朝诗人江淹《倡妇自悲赋》写汉宫佳(jia)人失宠独居(ju),有“青苔积兮银(yin)阁涩,网罗生(sheng)兮玉梯虚(xu)”之句。“玉梯虚”是说玉梯虚设,无(wu)人来登。此诗的“玉梯(ti)横绝”,是说玉(yu)梯横断,无由得(de)上,喻指情人被(bei)阻隔,无(wu)法相会。此(ci)连上句,是(shi)说女子渴望见到情(qing)人,因此想去眺望;但又蓦然(ran)想到他必定来不了,只(zhi)得止步。欲(yu)望还休,把女子复(fu)杂矛盾的心(xin)理活动和孤寂无聊的失(shi)望情态,写得巧(qiao)妙逼真。“月如钩”一本作“月中钩”,意同(tong)。它不仅烘托了环(huan)境的寂寞与凄清,还有(you)象征意义:月儿(er)的缺而不(bu)圆,就像是一对情(qing)人的不得会合。
三四句仍然(ran)通过写景来(lai)进一步揭示女子的内心(xin)感情。第二句缺月(yue)如钩是女子抬头所(suo)见远处天上之景;这两(liang)句则是女子低头所见(jian)近处地上景色。高下(xia)远近,错落有致。这里的芭蕉,是蕉(jiao)心还未展开的芭蕉,稍(shao)晚于诗人的钱珝(xu)《未展芭蕉》诗中的“芳(fang)心犹卷怯春寒”,写的就是(shi)这种景象(xiang);这里的(de)丁香,也不是花瓣盛展(zhan)的丁香,而(er)是缄结不开的(de)花蕾。它们共(gong)同对着黄(huang)昏时清冷的春风,哀愁(chou)无边。这(zhe)既是女子(zi)眼前实景的真实(shi)描绘,同时(shi)又是借物写人,以(yi)芭蕉喻情人,以丁香喻(yu)女子自己,隐喻二人异(yi)地同心,都在为不得(de)与对方相(xiang)会而愁苦。物之愁,兴起、加深了人(ren)之愁,是“兴”;物之愁(chou),亦即人之愁,又是“比”。芭蕉丁香(xiang)既是诗人的精心安排,同时又是即目所见,随手拈来,显得格外自(zi)然。